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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大的老婆死遁后》

7. 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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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他走吗?”班尤年回头看向送他们出来的大山。

山路难行,便是日常进山挖野菜的班尤年,在尝试绕了几条路之后,还是一转眼,看到了大山那个大熊模样。

温故尝试把腹中的积郁之气吐尽了,终究还是询问向大山,可否带他们出去。

大山仿佛真是角山精怪,带他们几个转身间,便看到了岭儿关的瓮城。

班尤年看着大山消失在山里,扶着温故问他。

温故回头,看了眼绵延至草原深处,看不见尽头的角山,目光落得也远了。

“他有他自己的地方。”说罢,温故笑着揉了一把班尤年的脑袋,然后将整个人的重量全部压在班尤年身上,惹得班尤年平地一个踉跄,“我送你回去找你娘。”

“你不用回去吗?”

“先送你回家。”

温故觉得自己的筋骨像是要断了,每一步都像是要踩在刀片上。但他还是咬牙忍着,跟着班尤年一瘸一拐地蹦跶进城。

只是他蹦跶着蹦跶着,发现不对了。

怎么他似乎要把整个岭儿关绕了一圈。

他偏头看向班尤年,这小子吃力地带着他,没作声,这么长一截路就这样拖着半身不遂的温故,那略显厚重的棉袄都汗湿了一角。

温故觉得不大好意思,悄悄地往边上靠了点,让力道泻下他的肩膀。谁知这动作还没发力,就被班尤年察觉,他立刻制止:“别动!”面上却还是憋得涨红一片。

温故吸吸鼻子,心里痛斥自己怎么方才他说了自己就下意识听了。

只是还没等他细究,班尤年带着他撑过一片荒田的山梗上,远处,一大片堆叠的木棚土墙,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撞进了温故的眼中。

温故原先有些急躁的心,霎时空落落的。

他睨眼瞧了眼班尤年,去见他还是一瞬不瞬朝向那个方向,只是走近了,温故才听出来,原先他以为是田中嘈杂的鸟兽声,现如今,却是老妪争吵声、夫妻咒骂声、殴打求饶声、孩子无人哄止的哭嚎声交织在一处,结成一张巨大的网茧,帮这块棚窝区,死死钉在了这片土地上。

“那里是我家,你可以回去吗?”班尤年的声音打断了温故的思绪,他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却是塌了半臂的砖墙,和用木板稻草堆砌维护的屋房。

能看出来原先也是一间能遮风避雨的小家,大门都是精心安装过而不至于无门无户。

只是,温故看向扭曲破败的棚户墙,班尤年的家又如何成了这样?

“我回家了,小大人,你快些回去吧,好久了,你家里人要担心的。”

温故松开班尤年,看着他跳了一步向着家的方向,那些字眼在嘴里仿佛发烫,又好像比那些汤汁还要苦涩。

“好。”他道,“有事来找我。”

这是温故唯一能说出来的话。

得了辞别,班尤年撒开他的手,背着那破包就往家里冲,嘴里还用不成熟的官腔大声唤道:“娘,我回来了。”

不知为何,温故久久矗立在那田埂上,像极了关隘平原上,那一杆杨树枝。

“你竟然失踪了两日,可让我们好找。”方一回来,沈信就迎了上来,看到他这一身泥土树叶,衣服撕成了布条,隐隐混杂着血迹的狼狈模样,还是吓了一跳,“你是打了一仗?!”

纵然温故已经在水塘边试图把自己好好收拾过了一番。

他看向那个人身后,空空如也,也不知道心底倏然有什么东西划过,温故满不在意坐倒,龇着牙看自己的伤口道:“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汪震那里出事了?”沈信面露愠色,却听温故轻飘飘反驳:“不是他,是我。”

三两句把这一两日的事汇报了以后,沈信告知他,确实前日有巡逻的士兵在角山发现了一具北戎的尸体,现下什么都串起来了。沈信着人简单处理了一下事务,又让大夫给温故处理伤口,好在没彻底骨折,只是还需大养好些时日。

待处理完,温故独留了沈信一人,说了大山的事,其中,还夹杂了班尤年几句只言片语。

温故不想把班尤年牵扯进来。

但沈信这个老狐狸还是拼凑出了一切:“大山卧虎藏龙,却是可用之才。只是那班尤年,你打算……”

沈信意有所指地看向他,还拉长了声音,温故没理他。

“你打算日后如何做?我看你比次,似乎想了很多。”沈信见状,心中也有了数,没再逼问他,只是那别的问题堵他。

温故沉思良久,似乎要从这经年累月的思量中寻得一个答案。他不经意间转过头去,却看到原先丢掉的地瓜处,孤零零得长出两个翠芽。

翠芽在孤独的花坛里交叠扶持、郁郁向阳。

翠芽旁,当依附清潭,遇水生长。

而那一泓清潭,确不可埋于林间。

“我想,求先生教我。”温故突然正起身子,对着沈信表情严肃,目光坚定。

沈信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开心,却是心里想,这一日还是来了。

“教你什么?”他明知故问。

温故垂下眼眸,想了一瞬,便又立刻抬起头,目光灼灼:

“民为邦本,我要学仁政安民之道。”

“无军不立,我要学权术驭下之道。”

“兵锋所向,我要学不战屈人之道。”

“天下大势,我要学纵横捭阖之道。”

“发配边关,你果真甘心?”沈信突然想到,他先前问过温阶的这句话。

谁知这人也只是笑笑,宽大披风如黄沙旌旗,随性张扬。

“我闻太子年幼仁善却行事优柔,阿故观之亦非池中物。人人都道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可这江山打下来了,你我又还有多少年活头呢?届时山河无状,还是都交给他们年轻人吧。”

沈信沉默良久,却仿佛悟到了温阶的良苦用心。见温故诚心求索,沈信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却还是恢复往日诙谐姿态,笑着斥他:“怎么,我谋士的阳谋立身,阴谋防身之道,你是全然看不上?”

听他说完,温故果然错怔一愣。

沈信表情好不失望。

温故见他模样,像是做错了的孩子,虽面上不显,可手指处绞紧衣摆的动作还是没能逃过沈信的眼睛。

沈信突然“哈哈”大笑一声,然后在温故忐忑的视线中,他站起身,收敛起了往日随意,居高临下地往向温故,珍之又重地道:

“天地游龙,怎能被方寸之地困于余生。阿故,我会将我毕生所学全都教给你,全都告诉你。”

“快快快,他们一个都跑不掉,全部捉拿归案!”

雨夜,温宅大门被重重劈开,在些手持利刃的官兵面无表情地闯入府中。在飞溅的水花中,尖叫声、哭吼声瞬间乱作一团,在雨水撞击的催促声中清晰。忽然,一道紫电劈开裂空,照亮了闯入府中的官兵那冷硬的面容和肃杀的身影。

温故被反剪双手丢至中央,他抬起头,如天河般倾泻而下的雨幕瞬间模糊了他的双眼,面前人厉声呵斥,可温故只能听见雨打刀刃的敲击声,清晰可闻。那官兵烦了,一脚踹在温故腹上,一声闷响后,温故咬着嘴中腥甜从泥水中抬出脸来,他脸上血色褪去,五脏六腑似乎都要剪在一处,可温故还是啐了一口,咬着混着血泪的牙从腹腔中挤出一句话来:“我父不曾贪污!”

没能得到满意的答案,刀剑滑出的金属声割在温故的耳中。温故将唇齿咬得咯吱作响,却在那震动的地面上,看到森寒刀光划破巨大惨白的电光,高高举起,撕裂夜幕,而后,又在他的头顶重重落下!

“咔嚓——”

温故赫然被这闷雷惊地弹射而起。他试图平复自己剧烈的喘气,却久久不能平静。温故烦闷地摸了一把自眉上滑至眼角的汗滴,耐心听了一会,这才发现岭儿关下起了倾盆的暴雨。

方才噩梦中的场景犹如午夜魑魅,勒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在这敲击万物的暴雨声中,温故坐了好一会,才确信自己还在这茫茫关隘中。

“!”

温故眼神一凛,陡然翻身抓起枕下匕首,猫儿似地垫着脚,蹑手蹑脚地向可疑方向靠近。他耳朵微微煽动,同时轻巧提开窗户,窗棂破开的一瞬间,温故手起刀落,已断首之势,直刺向班尤年的眼中!

刀尖离那枚眼珠只有一寸距离时,温故堪堪收住,看清是他,温故舒了一口气,收了匕首问他:“你来做什么?”

休息数日,他也多日不曾见他。

身上的伤已好的七七八八,暗无光阑的夜中,温故还没看清班尤年的模样,此时一道毫无征兆的闪电自他们头顶劈过,刹那间照亮了庭中倾斜如注的暴雨,和檐下班尤年那张惨白的脸和落汤一般狼狈的模样。

“你怎么这个样子?”温故下意识地回头吹亮了灯,抽了一件外衫就要出门给他披上。走至屋外,班尤年纹丝未动,看得温故有些心里发慌,却来不及想他怎么进府里来的,只想着赶忙将他的湿衣服换下。只是手臂还没碰到班尤年的衣领,就被班尤年一把攥住。

冷电炸起,温故对上他那双无机质的眼睛,班尤年声音更冷,和他的手心一样冰凉。

“我娘睡了好久。”班尤年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连眼神都不曾波动。

温故心觉不好,下意识拧紧了眉头。

“她好像生病了?你帮帮我带她找大夫好不好?”班尤年小声祈求。

那条田埂路温故梦了好久,他跟着在面前带路的温故,一望无际的边城似乎要将一切光明吞噬。温故抹了一把自他额发上滴成串滴的雨水,在边关小道上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那件棚木房。

屋内没有点灯,白色的水汽从四面八方喷出。温故推了推“吱呀”的大门,房顶的木梁同时垂下一声裂响。

温故悬在喉中的心始终没有松下。他摸索着进了里屋,屋内昏暗,里头炕上似乎有一个人形的被包,裹在床上。

他从腰间摸出了一支火折子,火折子沾了水汽,一下没点开。温故“呵”了一下,想了想,推了班尤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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