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最想逃(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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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岁未尽,霜雪却经不住初晴暖意,悄然融解。
江临渊有三日没来别院了。
第一日,沈昭在东厢房里坐了一日,虽是一日三餐皆有人准时准点送上膳食,可江临渊不回来,她便半个说话之人都寻不到,四下皆静,尤适养伤,却着实无聊得紧。
第二日,待香案上的香材也终于被她全部研磨调和,沈昭试探着去唤那个板着脸守在门口的侍卫:“大哥,你们公子,还回不回来?”
那侍卫转身看她,有意将板着的脸松弛了些,显出几分与冰冷院落相违的和善,开口却只是道:“不知道。”
“你们公子走之前,可说了如何处置我?”沈昭又问。
“不知道。”
“你们公子,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她无奈换了个语气。
那侍卫随之换了个温和的表情,却还是道:“不知道。”
“你们公子既没说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晓,如今京中可有什么新案,”这侍卫倒是嘴严得很,沈昭只得另寻问法,“比如,寻人之事?”
那侍卫沉吟,露出个温和的笑,就在沈昭以为终于有不一样的答案之时,那侍卫仍道:“不知道。”
罢了。
沈昭撇了撇嘴角,江临渊的侍卫简直跟这别院一样光秃无趣。
于是她随口道:“你们公子这庭院很好,却是过于光秃无趣了些,你去问问公子,能不能寻些花栽来让我种?”
那侍卫踌躇了一下,竟忽而改了口:“姑娘等等。”
江临渊这几日皆在王府中处理公务,如今正伏案提笔,悬墨未及落下,便听卫泽道:“殿下,沈姑娘带话了。”
“哦?”江临渊并未抬头,落笔下去,力透纸背,“可是被关得受不住了,肯说那日在山中听到了什么?”
“不是,她是问您能不能找些花栽让她种。”
紫毫笔一顿,江临渊抬眸,见卫泽面色有几分为难。
“殿下,我知您不喜花草,府中也从无花栽,本想即刻回绝,只是您吩咐过,沈姑娘之事须事事向您禀报,因此特来请示。”
好花易折,弹指太息,不如莫遇。(1)
芳菲之色,总是盛时短,落时长。
他确是不喜花草。
“罢了。”江临渊摇头,本欲拒绝,话未出口却忽地想起沈昭那日神情,白襟洇血,楚楚似春日瑶芳,心口蓦然一跳,他微微阖眸。
“她想栽,便依她。”
卫泽点头走出几步,忽而又转回来道:“殿下,都要送些什么花?”
江临渊皱了眉,都说了他不喜花栽,自然也是不甚了解,于是他将这权力交了出去。
“她想要什么,便送什么。”
第三日,沈昭卯时便听闻院中脚步窸窣,交错而过,似在搬运物事。她披衣起身,开门张望,院中锄具花栽,竟是一应俱全。
“这是?”
“公子送来的。”门前仍是昨日那个板着脸的侍卫。
“啊?”
其实沈昭是知道江临渊不爱花草的,上一世王府之中半株花栽也无,江临渊整日守着冰冷光秃的庭院,某日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为何不添些颜色,他连眼眸都未抬,只是冷道:“芳菲之色,不堪长久,乃是荼蘼之物。”
是以昨日她不过随口一提,原是不抱什么希望,可江临渊竟应了下来,确是她所料未及。
那侍卫见她出神,出声问道:“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你要不问问公子,”沈昭笑了笑,旧话重提,“何时可放我离开?”
那侍卫愣了一愣,又挂上了昨日的表情:“这个……我不知道。”
这才是意料之中。
不过今日倒是不会像之前那般无趣了。
焚香弄花,阔别已久。上一世眼盲之后心中郁结,这些闲趣便尽数搁置了,如今竟还能重新拾起这些风雅意趣,沈昭心中实有几分愉悦。
用过早膳,沈昭着一件桃夭锦缎对襟小袄,忙活开来。
先用花锄细细将花圃中土壤翻开,取花苗花枝植于其中,扶正其株,又以杵轻捣将土填实,以小粒腐叶覆于土面,供其营养,后浇定根水。
工序悉数完成之时,已至薄暮初临。
沈昭放下挽起的袄袖,仰头去望。
余晖从云间穿过,洒在面容之上,似为玉色镀金箔,晚风拂过,神清气爽。
沈昭粲然一笑,伸出手指试图捻住流风带走的余光。
隔世相会,落日如旧。
*
三日时尽,便至限期。
大理寺。
“你再说一遍,此案当如何结?”茶盏底部撞在桌案上,茶水抵不住晃荡之势,四溅而飞。
“殿下,”杜明盯着案上濡湿的纸张,重新措辞,“此案乃是军中运粮官贪污银两所致,粮草都尉及两名运粮官,已悉数捉拿归案。”
“所以你的意思是,石冲便是此案的主犯。”江临渊坐在上位,眸光直逼杜明,盯得他心中发怵。
“确是……如此。”
“四日前在狱中所抓之人,乃是亡命之徒,你应当知晓。”江临渊语意不善,已是在压制怒意,“本王问你,他一个粮草都尉,养死士做什么?”
“他……”杜明一时顿住。
“答!”
“殿下,哪有什么死士,都已验明正身,皆是军中的粮草兵不错。”杜明心中连连叫苦,这位昌王殿下性情狠戾,若执意在此发难,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前日新抓的囚犯呢?”江临渊冷声。
问起这个,更是让杜明抹了把汗:“这人意志单薄,受不住审讯……”
“如何?”
“畏罪自尽了。”
“杜明!”
“殿下莫恼,”杜明忙解释道,“这人自尽前已书下罪状,供认同犯,此案人证物证俱全,已可圆满结案。”
“尸体呢?”声音阴沉,风雨欲来。
“已经……葬了。”
杜明话未说尽,却见袖袍翻转之际,寒刃一凛,江临渊从侍立一旁的卫泽腰间拔剑出销,直逼其颈。
“殿下。”
众人初时便被屏退出去,此时室中空荡,唯有卫泽抱拳跪地。
杜明被迫仰头,声音惶恐:“殿下,您就饶了臣罢。臣与您推心置腹,这案子便是在大理寺无果,送上三司会审,人证皆死,定也当以此结案。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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