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最想逃(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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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雪,比往年来的都要早。
乱琼碎玉,在凛冽的夜风之间,铺陈出肃杀而沉寂的白。
沈昭的双眼已盲,于是耳力便变得尤为敏锐。
殿外传来脚步声,在漆寂的夜里尤显突兀,层层相叠,似是来了不少人。
沈昭下意识坐起身来,“春月,”她伸手去扶床榻畔的矮几:“是谁?”
自她三年前患了眼疾开始,云华轩中除了她与侍女仆从,平日从未有旁人来访。
沈昭唤了两遍,却未有人应声。
倒是晚秋听见声响,从侧殿快步而来,见状忙至榻前搀扶:“娘娘莫要担心,奴婢这就去殿外看看。”
沈昭摸到晚秋的手臂,才微微松了口气,疑惑道:“春月呢?今夜该是她在此值守罢?”
“是啊,”晚秋四下望了望,并未见春月身影,“今夜确该她在此侍奉,怎不见她踪影?”
“不许去。”沈昭觉出几分蹊跷,忙拽住她,“今日殿中既无旁人。若生变故,你须在这处,做我的眼睛。”
“是,娘娘。”晚秋回身点头。
“失了宠的人,还算什么娘娘?”殿门忽地被撞开,接踵而至的便是这轻蔑的一句。
这声音颇尖锐,浮着几分娇贵之气。
沈昭认得。
这个声音曾在她面前恶狠狠地警告过她:“你可知晓,嫁给殿下的人,本该是我?我才是他的心悦之人?”
如今,谢玉华又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她:“沈昭,你可知晓?太子此战,万分凶险,已半载未归,圣上皇后夜不能寐,命钦天监演算,才发觉症结所在。”
“正是你这个妖女,命中带煞,折了殿下的气运,他才难以凯旋。”
“放开我——”晚秋先被擒住,声音惊慌,应是立即受了压制,后半句便没在了呜咽之中,“娘娘——”
随后铁甲摩挲之声愈加靠近,还未等沈昭挪动,刀剑寒意便抵在喉前。沈昭的脊骨吃痛,有强硬的力道将她往下按,于是她不得不低下头去,维持求饶的姿势。
其实自从被送入云华轩以来,沈昭就知道,自己不会有好的结局。
失了恩宠的妃子,寡欢而死已为最佳,受难而死次之,受虐而死又次之。
只是她不知道,这个结局会什么时候来,又会以怎样的方式来。
“依我朝例法。”沈昭被剑抵喉,说话已有些费力,“无凭无证,怎可胡乱抓人?”
“你们听听,她要物证。”谢玉华笑了一声,声音厉了些:“还不快些搜。”
“郡主,”半晌,侍卫似有所发现,禀道:“找到了。”
随即谢玉华似是向她掷去了什么物事,砰的一声,坠落在地。沈昭的头被更强力地向下按去,径直磕向冰冷的青砖。
“这是方才在你卧榻之下搜出的针刺偶人,这偶人不是太子殿下是谁?”
沈昭的手被强行拽住摁向面前的偶人,其上的尖锐银针蓦然刺入指腹,疼痛钻心,沈昭不禁痛呼出声。
“这并非我此处的东西。”沈昭茫然摇头。
“小瞎子,”谢玉华抚了抚鬓边的步摇,示意侍卫将沈昭摁得更重些:“不要以为你瞎了眼,便能装作无辜。”
指腹上的痛楚一瞬加重,沈昭尽力保持意识,声音已开始发颤:“你今日……既是有备而来……做了这样全的戏……究竟是想……想要我做什么?”
谢玉华见她匍匐在地的惨状,扑哧一笑,扼住她的下巴:“你需在今日子时,于上清门前,过驱邪阵,除你身上恶煞,为太子殿下,为天下万民,求一道平安。”
“带走。”
上清门是御桥之外,皇城与市井相接之地,门前筑一高台,平日里作节令之时,驱邪避鬼之用。
其上青铜神鸟,凌然而立,乃神明之使。
今日听闻祸国妖女要在此处去煞,永安城特例为此放了宵禁。此时落雪已歇,沈昭被押到时,高台之下也已挤满了百姓。
为首的内侍拉长了音调传话:“阵法已成,妖女过阵,诛恶煞。”
随后似是看她眼盲,又压低了声音转向她:“只要赤足走下这十九级石阶,便可驱邪避祸。”
沈昭此时仍旧身着寝衣,就这样单薄地跪在寒冰之上,寒凉侵体,嘴唇早已失了血色,她唇齿龃龉,问了两句话:“晚秋,石阶之上,是什么?”
“娘娘,是小豆。”晚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发颤得厉害。
小豆,便是赤豆、黄豆、白豆之类,民间常以此作辟邪之用。于是沈昭又问:“石阶之下,是什么?”
“是围观的百姓。”
沈昭看不见,她这样问,实则是在问,她今日会不会死。
此处已有宫中内侍在旁监守,定是还需回宫禀报,今日这驱邪阵,她是必走不可了。若确如晚秋所述,那此阵便是面上未见杀机,她或许还未至绝路。
赤足踏上石阶的那一刻,沈昭才真切地体会到,何谓彻骨。
薄冰覆地,寒凉似银刺划破体肤,萧瑟的风催动寒意更加透骨,一寸一寸地,便如刀刃入体三分,剜得她浑身止不住发颤。
祭师的诵咏声流淌在寒风齑雪之中,却又裹挟着百姓的咒骂。
夜幕如漆,笼着一场诡异而又庄重的华筵。
寒意刺入,沈昭觉得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周遭的声音仿佛黯淡下去,大风刮过,大音希声,过往恍惚重现。
初遇时在上元灯市,江临渊将她从受惊的马前救下,衣袂翻飞,漫天灯火明灭,月光便错落在他身上。她想,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后来,在江临渊的选妃宴上,内侍说今日殿内娇女贵胄皆是大福之人,可江临渊高坐明堂,却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可有无福之人?”
殿内鸦雀无声,众人齐齐看向沈昭,她自小遭人排挤,被看作京城世家女子中的异类。
沉默之中,唯有江临渊挑了眉:“福祉之事,本王可赐,”他的手指在玉案上轻扣,顿了一顿,才掀起眼皮看她:“就她了。”
大婚那日,十里红妆,满目嫣红。沈昭坐在凤烛之侧,在盖头揭开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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