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嫡母,竟是科举文恶毒女配》
《我嫡母,竟是科举文恶毒女配》全本免费阅读
江佑翎请了两天假,一遍又一遍的翻《大周律》,问了又问大周土生土长的封建贵族江长生。
最后他还有些提防江长生,又请了江佑鑫。
反手摸了摸自己依旧藏在怀里的银票,江佑翎看着迈步入内的江佑鑫,深呼吸一口气将自己的由来坦诚相告:“我不是你梦里的江佑翎,我来自五百年后。”
江佑鑫直接跌坐在地,眼睛都瞪圆了:“什么?”
江佑翎瞧着面色骤变的江佑鑫,沉声重复了一遍。
瞧着江佑翎嘴皮子上下一动一动,吐出的话语不像自己记忆中那般温柔有力量,反而像是冬日里的冰水,迎头朝他泼来。
江佑鑫一个寒颤,下意识的抬眸看向江长生,满目哀求:“爹,你……你们是不是串通好骗我?”
原以为抄家是噩耗;
原以为教坊司是噩耗,被凌、辱又得病求助无门是噩耗。
但没想到地狱深渊之下还有深渊。
永远不知道有什么更惊恐的噩耗等待他。
让他生不如死。
“你能夺舍重来,江佑翎难道不能吗?”
一见江佑鑫陷入噩梦回忆,激动的浑身颤栗,江长生立马急忙跑到人身边,开口笃定安抚:“江佑翎是先转世投胎,然后因执念未消,才回来。但因为这夺舍又重生耗尽了能量,因此他就下意识遗忘了最最最最晦暗的经历。”
说完,江长生飞快眼角余光带着些告诫看向江佑翎,示意人不用那么坦诚,将所有一切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与此同时,江佑鑫听得这字正腔圆的解释,只觉寒意从骨髓中散出来。
他早就不是那个傻乎乎好骗的江家小肥羊了。
傻乎乎的爹更骗不到他。
红着眼,咬着牙,江佑鑫微微昂头止住自己没出息的眼泪,逼着自己抬眸去看江佑翎,逼着自己沉着理智的做些对比:“模样,的确是这个模样。弟弟遇到事后比我从容淡定。只是弟弟的眼神有些强撑的慌,眼前这江佑翎一点都不慌。”
经历过那些痛楚后,他自问也被迫懂了察言观色。
眼前的江佑翎浑身上下带着矜贵的底气,是他也是江佑翎没有的。因为进入教坊司后,他们的骨气率先就被吃饱穿暖给磋磨掉了。
江佑翎听得这声算得上清楚的分辨,唇畔紧抿片刻后,才说出自己斟酌过的安抚:“江长生你要是真为江佑鑫好,就应该让他学会面对生离死别。与其编个谎言,倒不如告诉他多做善事。”
自觉安抚了最容易生事的江长生后,江佑翎慢慢弯腰屈膝,与跌坐在地,快要蜷缩成团的江佑鑫四目相对。
迎着漆黑又深邃的眸光,江佑鑫只觉自己像是被定注了,想要避开人眼神都做不到。只能楞楞的看着。
看着烛火照耀下,身形被映衬着都有些暖光的江佑翎。
更有影子的江佑翎。
与此同时,江长生瞧着江佑翎似要水落石出的架势,似要逼着江佑鑫也如同他这般没心没肺接受死亡真相,当即火冒三丈,愠怒着:“你这个小鬼怎么比江佑翎还轴?”
“我只对他有所亏欠,对你们没任何亏欠。”江佑翎斜睨着黑脸的江长生,冷笑着开口:“但是他同意我用他身体了。因此我算自立门户,跟你平起平坐。”
江长生听得这声客观中似乎还夹着两分不屑的话语,气得脖颈都粗了起来,高声怒喝:“小、鬼!”
这一声夹着十足火气的怒吼,飘荡在空荡荡的大厅内,以致于怒吼的威压声都无形扩大了一倍。听得江佑鑫下意识的双手抱头,快贴近地面,恨不得地面有一条缝能够让他钻进去避开这些纷争。
一见貌似都患上创伤应激症的江佑鑫,江佑翎没好气的看着自顾发泄自己情绪,肆意的江长生,一字一顿道:“踏脚石,你最好闭嘴!”
江长生听得这特意咬重的音,冷笑着:“踏脚石又如何?你出了这个门,还能不老老实实跪地喊我一声爹?我告你不孝你全完蛋!”
江佑翎闻言气得直接翻白眼。
他为自由为死亡,都直言自己穿越者的真相了,还会惧怕所谓的孝道压迫?
见两人你来我往的,都一副要往对方身上捅一刀的狠厉之气,江佑鑫都顾不得自己的惊颤,小心翼翼的抬手,慢慢的靠近在自己身旁的江长生,带着些紧张颤着音开口:“爹,你……你别跟弟弟……不……”
话语一顿,江佑鑫飞快偷瞄了眼自己眼前,依旧跟自己平视的江佑翎。
哪怕他不用仰望不用抬眸,再也不用垂首,都能够看得见江佑翎。可这样的认知,让他更为害怕。因为他避无可避,真正的明白眼前的江佑翎,不是他记忆里,跟着他历经艰难,先后惨死的弟弟了。
眼前的——
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形容江佑翎,江佑鑫唇畔张张合合半晌。最后瞧着江佑翎虽然与爹对视气势凌然,但一捕捉到他的目光,却带着温柔。仿若能够包容他慢慢的疗伤,慢慢的鼓起勇气,慢慢的积攒勇气去面对真相。
无论这些过程需要耗费多长时间,他都能够等待。
一直等待。
这样的念头浮现脑海,江佑鑫手指掐进了自己的掌心,借着些疼痛让自己理智清醒。清醒的面对真相,面对一份厚重却又坦诚的真相。
于是他带着些痛,闷声开口:“谢谢你。”
说完,江佑鑫都有些不敢去看江佑翎是什么神色,急急忙忙一手抓住江长生的衣摆,似溺水儿童抓住救命稻草:“爹,您别跟他对着干。他身上气场看着就比你强。”
“这种就是传说中会咬人狗不凶的那种,闷声能扬刀捅的。跟您这种耀武扬威螃蟹横走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万万没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竟然这样形容自己,本就气得面红脖子粗的江长生直接脸都黑成了炭。
他张嘴想要咆哮数落两句江佑鑫,但转眸间撞见江佑鑫一脸的惊恐。尤其是身形又不自禁的蜷缩起来,透着畏惧害怕。
甚至人用力之重,都快要把他衣摆撕裂开了。
正想着,他就听得“刺啦”一声,一垂首就见自己衣摆真被撕成了两半。
当下江长生止住了跟小鬼论个“江家谁老大”的心思,弯腰屈膝,慢慢的一下一下拍抚着江佑鑫后背:“好,爹听你的。”
“咱们经一事长一智。”
“不跟小鬼一般计较。”
“咱抓大放小是不是?眼下一起扛过江家灭门才是要紧事,对不对?”
“这小鬼跟我其实也是殊途同归,都是为了江家好。”
“我这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计较。”
“…………”
听得这声声入耳都是慈爱的话语,江佑鑫点头之后,才敢去看江佑翎,声音都小了两分:“你……你别气,我爹就这风风火火的性子。所以我要先简单直白的安抚好他,才能够好好感谢你。”
“我……我不是说你是狗,我……”
“我知道。”江佑翎和声道:“你的形容挺生动形象的。咱们不用追求所谓的辞藻华丽,形容贴切到位,才是最妙的。”
闻言,江佑鑫愈发觉得自己挺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声音更小了:“你……我……你……你叫什么?咱们能相遇也是缘分。”
“我也叫江佑翎。”江佑翎迎着江佑鑫瞬间迸发亮光的双眸,沉声:“为区别我们两个,你以后叫我江——”
深呼吸一口气,江佑翎刻意落重了音,一字一字道:“江、保、安。”
江佑鑫听得这声铿锵有力,满目郑重的回应,克制不住失落。原以为是父亲所言那般,因为夺舍又重生太消耗法力,以致于江佑翎遗忘了一段过往。但一见江佑翎提及自己的另一个名字又这般郑重其事,甚至双眸还迸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恬淡骄傲,江佑鑫便愈发清楚明白他目前有两个弟弟了。
这样的念头横空在脑海里滋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地生根,江佑鑫眨眨眼,又定定看着面色依旧肃穆的江佑翎,便缓缓张开唇畔,一字一字重复道:“江保安。”
“我记住了。”
“你好,我……我先前做哥哥挺不好的。但是我既然明白如何做哥哥了,我就会好好做哥哥。”江佑鑫带着些希冀望着江佑翎:“从今后,我私下喊你二弟,好不好?”
猝不及防听到这话,江佑翎有瞬间的恍惚:“二弟?”
“跟我一起历经生死的江佑翎是弟弟,你江保安就是二弟。”江佑鑫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郑重道:“你……你就算想要自立门户,可我们也能守望相助,是不是?我以后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学习的。要是榜上无名,那我就去学习经商做药材商。总而言之我要有钱,再也不让自己穷着,连药都买不到,活活疼死。”
听得江佑鑫都开始规划未来道路了,瞧着江佑鑫哪怕畏惧过往,但因为在爱意中长大依旧能够对未来充满希冀,江佑翎带着些羡慕,笑着回应:“好。你以后叫二弟。”
保安,到底是他江佑翎上辈子尊重自己意愿做出的选择。
嗯,外卖保洁滴滴他都干过。
最终还是选择了保安。
在小小的岗亭,看着幼儿园小朋友们蹦蹦跳跳的挥挥手,笑着对他喊一声:“保安叔叔,我妈妈我奶奶我爷爷我爸爸来接过了,再见。”
让他能够近距离的感受家的温馨。
恰如眼下,他也近距离看着父慈子孝。
依旧羡慕,依旧想要靠近。
想要成为家的一份子。
从而厚颜无耻的应下一声“二弟”,而不去想自己要是按着计划死亡,江佑鑫这个哥哥是不是也会伤心难过。
带着自己都知道的逃避,江佑翎轻咳一声,“你要不直接盘腿做好,我再说一遍来历,尤其是我知道的故事情节。咱们正经事要紧。”
闻言,江佑鑫从顺如流盘腿做好。
江长生见状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倒是站直了身,往椅背上一靠。
见状,江佑翎直接开口点名让人端茶配备瓜果点心,诉说五百年后。借此削减六连元的光芒,强调六连元黎元庆是可以打败的。
江佑鑫恍恍惚惚半晌之后,扭头看向瓜子嗑了一桌的爹:“您……您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这小鬼压根藏不住事,也不屑藏事,早就告诉我了。”江长生吐出瓜子壳,淡然回应:“我能跟他和睦相处,也就是因此。”
“可是爹,同样读四书五经,有人能够榜上有名,有人却是名落孙山。”江佑鑫愁道:“这完全说明,如何用书籍用文化,跟是不是穿越也没多少关系啊。就我们江家人的脑子,能够斗得过黎元庆以及人背后的赵阁老一派吗?”
江长生听得亲儿子这例子举的,没忍住盯着燃烧殆尽的灯芯,幽幽道:“你一宿没睡,这脑子倒是挺清楚,竟然能够说出这么一针见血的道理来。”
江佑鑫闻言看向窗户。就见不知何时一缕阳光顺着窗户缝隙钻入屋内,照着屋内的光芒都自然明亮两分,还透着些暖意。
江佑翎也有样学样抬眸看着冉冉升起的阳光,眯了眯眼:“江家人脑子不行,但老话说的好,乱拳打死老师傅!”
江长生闻言笑着看了眼都在国子监营造出小天才名号的江佑翎,沉默一瞬,又顺手抓了一把瓜子,道:“江保安这话说的也对。都说了实在不行,一把火烧了江家,咱们漂洋过海建飞机!”
“要私人飞机。”
话语一顿,江长生只觉自己脑袋似被神仙开了窍,此刻贼灵光:“江保安,没准你家开山立派的祖宗,就是我们呢!”
江佑翎彻底对封建既得利益者无语了。提了那么多现代文明,这玩意就记得一个飞机。腹诽着,他郑重对江佑鑫诉说了一遍自己要营造的神迹。
江佑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所以目前很重要一个因素,咱们缺人。”江佑翎说着心跳都噗通噗通加快跳动:“你觉得找人挖坑之后,如何处理这些挖坑的人?”
江佑鑫听得这声困惑,认真想了想:“不能找家里的老仆挖吗?”
“不能。”江佑翎毫不犹豫道:“万一黎元庆他们早已盯着江家有头有脸的仆从呢?不然他怎么早早设局让你们跳坑?”
反问着,他又飞速自问自答:“肯定是将你们的心性全都摸得透彻,没准连你们爱吃什么都清楚。”
这假设合情合理着,江佑鑫眉头紧拧成川,思忖半晌后,他扭头看眼亲爹。
江长生见儿子一副要说小秘密的架势,起身靠近。
江佑鑫见状对江佑翎也招招手。
江佑翎微笑着,慢慢靠近。
见两人都附耳过来了,江佑鑫小声:“咱们去找盗墓贼吧?”
江长生瞪眼。
江佑翎惊诧。
“不……不……”江佑鑫声音更小了两分:“也……也好验证验证我这噩梦是不是还有些问题。”
“我……我听闻过的也见过凶巴巴的土夫子。这……”
咬着牙逼着自己忘记那些穷凶极恶,江佑鑫白着脸,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信息,自己上辈子若不是因为流落教坊司永远也不会知道的信息尽量字正腔圆,云淡风轻的说出来:“京城竟然有个鬼市。在鬼市哦,遮脸,只看钱办事的。”
江长生手慢慢往后一背,捏住,面上笑着回应:“我儿真勇敢,都积极面对,还能寻找有利于我们的信息。”
江佑翎沉思片刻,眉头一挑:“要是遮脸的话,那我们还能伪装成黎元庆的仇敌搞事。”
“不能伪装成黎元庆吗?说他六连元文曲星名号是他自己营造出来的?”江长生带着些迫不及待问道。
“你能说他过目不忘是假的?”江佑翎知道江长生此刻疯长的报仇雪恨心里,但现实摆在眼前,有些事还得循序渐进。
江佑鑫点点头:“爹,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先尝试一下神迹是不是能行,然后还要去找传说中的鬼市。找完之后还要打听靠谱的土夫子……”
见江佑鑫都如此深思熟虑,尤其是着重失败的风险。江佑翎耐心的听着,偶尔补充两句。等完善完造神计划之后,他又养精蓄锐一天,才离开江家归国子监。
刚从采购的门出了江家,江佑翎听得马车后传来“二少爷”的疾呼。一撩开车帘,就见李嬷嬷在几个护卫的搀扶下,喘着气前来。
p>
当即,他纳闷的下车,“李嬷嬷,是大哥出了事?”
李嬷嬷借着弯腰行礼的空挡,竭力让自己平复气息。而后笑着回道:“多谢二少爷关怀,鑫哥儿好得很。老身前来,是有天大喜事恭喜二少爷。”
“喜事?”江佑翎不解。
“常言道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是不是?”李嬷嬷靠近江佑翎,低声:“侯爷也知您对江家好,但他到底是爹是不是?您以后就莫要从小门出了。”
一听这事,江佑翎轻笑一声:“嬷嬷,我不管从哪里出门,这江家上下有谁不叫我一声二少爷?”
“您回去告诉他,别做井底之蛙。我和大哥都大了,我们要的不是区区江家一道门,要的是京城大门随我们进出。”
“请他老人家也好好读书好好奋斗。”
此言不亚于晴天霹雳,震的李嬷嬷呆若木鸡,小心翼翼求证着:“您……您是二少爷?”
“嗯。”江佑翎凤眸一挑,凌厉的抬眸眺望着自己身后巍峨的侯门高墙:“您如实转告就行,侯爷他脾气还是好的。哪怕跳脚骂两句孽子,也无妨。”
“可但凡我激将法管用,他能够上进,那连带我们也受益,是不是?”
李嬷嬷迎着这一声假设式提问,回想着自己听闻鑫哥儿对江家悲惨结局的诉说,当即点头若小鸡啄米。
这世道,人善被人欺的。
尤其是官场。
江家会落败,那就是被当做软柿子捏啊。
要是有人为官,那没准结局就会不一样。
目送着李嬷嬷离开的背影都带着些“倒反天罡”的事业心,江佑翎缓步坐上马车,继续归国子监。
等到国子监,又去白大人处替江佑鑫请假,理由依旧是“喝错了符水,还没好全”后,江佑翎便顶着各种晦暗打量的眼神,顶着愈发甚嚣尘上的桃色绯闻,按着自己原先的节奏开始读书读书再读书,目标明确冲第一。
国子监上下:“…………”
时光就在国子监某些暗流涌动中悄然流逝,十一月的月考成绩公布了。
江佑翎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写的第二名,眼里都快簇着火焰。
许誉拍拍人肩膀,和声宽慰道:“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你的字已经算进步神速了。”
“真的,我们从小开始练字,都不如你眼下写得好写的妙。”
只是他们监生中也有正儿八经读书,还有各种心思装的,想要“先弱后强”营造个才名。
所以启蒙斋还是藏着几个装逼的真材实料大才子。
感慨着,许誉将手里的画珐琅开光鸟兽椭圆手炉迫不及待往江佑翎手上递:“你赶紧暖一暖。大冬天的还得练字呢,手可不能皲裂破皮了。一旦皲裂生了冻疮,那想练字就是瘙痒难忍。”
“真的。”许誉恨不得用自身佐证:“我虽然偷懒,可去年想着写个字讨好一下我大伯,多一百零花钱,因为没保养好手那冻裂疼痛,跟牙疼一样。不是病但要命!”
“你就是嫌我家手炉太女气,不合你老大风气。”也算跟许誉混熟了,江佑翎说话挺真诚不客气的点破人如此积极的缘由。
义正言辞的许誉嘿嘿一笑:“反正就凭我这成绩,我今年压岁钱足够了,随便你说。”
江佑翎笑笑,而后抱过名字太长记不住的手炉,感受着暖意,边视线慢慢往上移,瞟了眼“站”在他头顶上的第一名贺柏。
夹着些自己都察觉到的小心眼,江佑翎迈步到张贴答卷的墙壁,将贺柏的试卷从头到尾挑剔了一遍。
随后眉头紧拧。
这贺柏除却字比他好外,这最后答题回答风格瞅着风格不像是国子监的。倒是两分观念创新,有些六连元的风采。
“就算你把我的卷子倒背如流也没有用。”贺柏瞧着江佑翎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试卷,当即骄傲的拨开阅卷的学生们,傲然的开口:“我可是有幸通过一鸣兄的引荐被六连元指点过的。”
江佑翎听得这印证自己猜想的话语,神色淡淡的“哦”了一声。
贺柏迎着左右羡慕的眼神,再瞧着江佑翎竟然神色竟然平平淡淡,没有任何佯装镇定的目光,当即不敢信,高声强调道:“你羡慕也没用,你们江家是彻底得罪了六连元。”
“我们江家又不数典忘祖。得罪了就得罪了。”江佑翎鄙夷着:“怎么,我江家还得靠着六连元讨生活啊?”
“好大的官位好大的能耐啊!”
说完,江佑翎袖子一甩,扬长而去。
许誉瞥了眼面色青紫交加的贺柏,摇摇头丢下一句气人的话:“指点也就指点了,这遇到事一下子就显出谁真材实料了。”
而后脚步一闪,追上江佑翎,勾着人肩膀,豪气着:“可给你老大我张脸了,请你吃古董羹去。这天寒就要吃这玩意。”
江佑翎脚步一顿,看着忽然间飘落的雪花,抬手去接。
看着落入掌心的雪花,一片片的叠加在一起,能够将手都染出纯白之色来。
见状,他飞快抬手一甩雪花,抱紧了自己的手炉,闷声道:“冬天来了,春天也不远了。”
许誉拢紧了身上的锦袍:“大才子别风花雪月了,赶紧回去加衣服。”
江佑翎应下,脚步也跟着飞快。
一路狂奔的路上,江佑翎撞见不少监生瑟瑟发抖,拢紧了衣服往宿舍赶;也见书童们背着木炭往院子里赶,也见……
都在做最后过冬的准备了。
半月后,黎一鸣笑着归家,跟自己师父道:“原先那谣言传的,江家有钱算江家唯一的优点了。眼下因为一场雪,这江家有钱算是更深入人心了。师父您是不知道,江家给江佑翎送了百两一斤的银炭,还有各种昂贵的手炉。”
“是真真要上演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听得江家依旧不差钱的作风,黎元庆眉头一拧:“江佑鑫一直休假?”
“对!自打中邪鬼上身后就一直请假。我也撺掇广业堂监生们分批去探望过,”黎一鸣声音压低了些:“得到的回复差不多。说江长生想要出家当道士,打算把爵位让给江佑鑫。所以不是江佑鑫不愿意上学,而是江长生被其母软、禁在家。”
“软、禁在家?”黎元庆闻言,屈指在桌案上敲了敲。
这咚咚咚的声音,跟后世键盘敲动的声响差不多。哪怕穿越多年了,但作为社畜,他还是听得键盘响声,能够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揣测各种缘由。
琢磨着,黎元庆赞誉过黎一鸣两句,叮嘱着人注意联络能联络的人员后,便借口有事。自己换了一套衣服,匆匆来到戏院。
居高临下看着空空荡荡的座椅,黎元庆听得身后心腹禀告,听得炸响耳畔“从未来过”的四个字,眼眸眯了眯。
“不对。江老夫人坐得住,李员外也坐不——”
狐疑的话语一顿,江长生有些诧异的看着楼下浩浩荡荡前来的一群人,有些不敢信的看着为首的女人。
依旧明艳张扬,奢靡铺张,像个移动珠宝展示架。
丝毫没受谣言影响。
正揣测着,前来的李玉娇已经抬手指向戏台:“给我砸!所有损失,黎元庆买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