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别狗叫了,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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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着火舌的信纸边缘漏出细细密密的晶莹碎砂,在昏暗的院中折出莹蓝色微光,被风吹出丝缕幽暗的尾巴,还未落到地上就消散。
“好啦。”
冬梨拍掉手中的灰,神清气爽从地上站起来,看向一直安静坐在自己身旁的鹤无休。
或许是因为奔波了一整天,他头上那缕耷拉着的毛有气无力垂在眼前,看不清在想什么。
“唔……”
有点蔫蔫的。
冬梨沉吟,叉着腰弯下身仔细端详一会儿,果断伸出手飞快帮他整理杂乱的毛发,指头灵活穿梭在白绒绒间,麻溜把额前长毛拨到两侧,露出原本灵石一样璀璨的眼睛。
嗯,不,不对。
观察了一下,她又重新打乱,将毛发全部向上拨到脑袋上。
也……不对……
再来!
鹤无休有些懵,四肢僵硬,一时不知该作何举动。
他这徒儿虽好,但有时还是拿捏不准分寸。
不过……她也是为了为师的英姿着想……吧?
鹤无休无奈作罢,只好呆呆坐着不敢乱动,乖乖接受她的摆布。
两分钟后。
冬梨直起身,曲起食指抵在下巴欣赏起自己的杰作。
一只耷拉着垂耳的白色软萌小狗,歪着头安安静静坐在地上抬头看着自己。
冬梨呼吸一滞。
不好,是歪头杀!
很乖,很萌,很无辜。
她迅速捂住突然发狂的心脏,猛地退后几步。
威力实在太大,要被可爱死了!
……
鹤无休无语转身回房,四只短腿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冬梨再回头。
诶?画风怎么突然变了?
“等等!”冬梨两步并做一步追了上去。
鹤无休跳上矮凳上,熟练揣手端坐好。
冬梨顺势就想将他抱在怀里。
“咳咳!”他严肃出声打断。
冬梨伸出的手一僵,不明所以,又往前迈了一步。
“咳咳咳!”他再咳嗽。
冬梨僵在空气中的手有些无措挠上脑袋,这是……
不让抱?
脑子空白了一瞬,她终于回想起来一件被自己忘记了的重要事情。
这是师尊,不是她可以随便亲亲抱抱的宠物啊喂!
意识到这件事情,冬梨猛地往后弹出一大步,站得远远的。
看着不像避嫌,像辟邪。
鹤无休也被她蟑螂般敏捷的弹跳速度吓了一跳,诶我不是瘟神,是师尊!
似乎也发觉气氛被自己搞得有些尴尬,鹤无休飞速换了个话题。
“我想去再去看看许城主的那块玉佩。”
这个话题转的也太生硬了!
冬梨硬生生憋下快要从嘴里逃出来的吐槽欲,耐心回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鹤无休沉下心来,慢慢回忆自己脑海里有关这块玉佩的信息,但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摇摇头:“只是隐约觉得,可能会和杀死我的人有关。”
冬梨闻言,一下起劲了,顺手抄了把椅子做到他对面:“那我们明天就去找他!”
她补充道:“师叔们都说你是被魔尊石枫所害,会不会是和魔族有关的信物?”
话才刚从嘴边落下,冬梨就发现鹤无休的脸色突然变了。
他的神情很凝重,似乎对她说的话难以置信。
见状不妙,冬梨有些迟疑开口:“是,是我说错了什么地方吗?”
鹤无休久久不语,宛如坠入一段漫长的回忆,却仍未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就在冬梨准备重新组织语言再次开口的时候,他率先一步打破静寂的空隙。
“书院,是这么宣告我的死讯的?”
冬梨有些无措:“难道,另有其因?”
鹤无休又开始沉默。
冬梨心跳咯噔一顿,眼睛不由自主睁圆了。
师尊的沉默为她虚无已久的精神世界送上了一场风暴,她脑海里瞬间涌出自己看过的小说里各种各样的剧情。
无数漫画一样的分镜纸张哗啦啦从她脑袋里漫天飞舞。
杂乱,疯狂,狗血。
书院一定是为了掩埋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将师尊的死因重新编织美化了一遍?
这么想着,她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师尊,一个某江文学城里的高危职业。
难道,是死于情杀?
嗬——
她倒吸一口凉气,并为自己大胆的想法感到了害怕。
坏了,自己可能要见证一场惊天动地、生死相错、凄厉绝美的爱情故事了。
她捂住嘴,抵住椅子往后退了退。
嘎啦——
椅子划拉过粗粝的地面,发出凄厉的反抗声。
鹤无休闻声回神,见冬梨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额头上瞬间挂上一排黑线。
这逆徒,指定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
冬梨从堆积成山的漫画纸堆里探出鸡窝头,小心翼翼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唉,鹤无休叹了口气,缓缓将自己当年的死因耐心讲述给她。
“当年,我与魔尊石枫在琉璃谷交手,双双负伤,他不恋战,很快就走了。”
“我没有赢他,他也没能杀死我。”
胜败无常。
没关系,因为书院很快就会找到我。
下一次,我会赢。
他原本是这样想的。
鹤无休浑身是血躺在半人高的杂草堆里,双目散漫与璀璨星河相对。
他浑身骨头尽断,痛楚顺着呼吸渗进毛孔,蔓延到身上每一根血管,他能感到血液缓慢流动摩擦血管壁时带来的疼痛。
他无法再做出任何动作,此刻呼吸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无尽的星空变得朦胧,开始旋转,旋转,旋转,变成一道道闪着光的线圈,走向无际。
恍惚间,鹤无休觉得,自己的生命好像也要随着这些神秘未知的轨迹流逝进虚无里。
不过……
没关系,这只是短暂的一瞬,我会好起来的。
这种情况,他经历过无数次,早就不会因此感到害怕。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下来。
他调整呼吸,然后思考,思考,思考。
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复盘起自己与魔尊交手的每一个招式,不厌其烦为自己的每一个动作与策略纠错,思考自己的缺点,思考魔尊的优点。
他已经想好了下一次出招的动作。
他期待着,一直期待着,直到意识快要模糊。
身后传来缓慢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下一次,他绝对不会输。
一道瘦如枯骨的人影站到鹤无休面前,背对星河,面容模糊。
手起刀落。
我不会输。
血从他残破的左胸残忍飞溅开。
我不会输。
冷光寒战,刀刀致命。
我不会输。
血液浸透身下的泥土。
我不会输。
身体支离破碎。
我不会输。
瘦弱人影从草堆中站起来,转身离去,腰间闪过一道弦月。
我不会输。
两个黑衣人上前,将尸块分装好,离开。
我……
再度睁开眼,他流浪街头,寄生狗畜。
“但我,没有输。”他道。
一个人不可能对另一个没有见过面的陌生长辈生出其他情感。
在这之前,冬梨是这样想的。
就好比,她不会对自己还未出生就离世的爷爷有太多感情,因为那只是一个遥远的亲人。
她是自己的爷爷,但也仅此而已。
鹤无休是自己素未谋面就过世的师长,但也仅此而已。
他甚至,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是,有一天他又回来了呢?
冬梨心里犹如台风过境。
师尊到死也没看清杀害自己的凶手是谁。
目前已知的线索,就是那块弦月玉佩。
她将自己快要坠到胃里的心脏提溜回来,伸手温柔摸了摸他的脑袋。
冬梨语气陈恳,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对鹤无休说:“师尊,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凶手。”
似乎怕他不相信,又补充:“我说到做到。”
鹤无休一愣,最终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嗯。”
冬梨也跟着他笑了起来,露出可爱的虎牙,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亲切。
为了缓和刚刚沉重的氛围,冬梨决定烧水帮他洗澡。
“反正这水只对人类有副作用,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洗心革面,明日提剑斩恩仇!”
冬梨哼哼两声,就把他抱进冒着暖洋洋水雾的木盆里。
鹤无休腿才刚沾到水,整条狗就立刻扑腾起来:“等等!这,这不合规矩!”
冬梨把他按回去,顺手舀了一瓢水淋到他脏兮兮的毛发上:“哎呀,听话听话,你现在不又是人,有什么可害羞的。”
“再说了,徒儿帮师尊沐浴,有何不妥?”
“这可太不妥了!!!”鹤无休羞愤大喊。
街巷中传出阵阵凄厉的狗叫声。
……
一个竹篮。
冬梨铺上一条鹅黄色软垫,又用衣服叠了一个小枕头放好,轻轻抚平褶皱。
“床铺好啦。”
她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将洗得干干净净的毛茸小狗从凳子上抱进竹篮里,还贴心帮它盖上同色系鹅黄小被子。
一串动作行云流水,压根没注意到鹤无休脸色不妙。
他躺在蓬松柔软的摇篮里,枕头上传来女孩子幽微的香气,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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