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赠夫君绝子汤(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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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里安静得只剩下少女手指拨动翻页的细碎纸响,枝月和薄月两人跪坐着守在榻下,面面厮觑。
空气沉寂得有些瘆人,景姚的脸被话本挡住,看不到表情。
一阵哗啦啦的动静传来,景姚翻页的速度骤然加快,薄月心下大感不妙,不好——
“嘶…”景姚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把话本合上了。
里面总共收录了三篇。
第一篇写她景姚是倾城绝色的美娇娘,缠得太子司裴沉沦美色,从此君王不早朝。
故事不怎么样,一看就是为了写那档子事,博噱头套个模子写的。除用了她和司裴的名字以外和她俩就再无半分关系。
第二篇写她薄情寡义独爱百里文赋,司裴对她一往情深却爱而不得,最后郁郁而终。
这一篇文笔倒还算得上不错,写得哀婉凄切,尤其把景姚的冷心冷情、司裴的苦涩心境描写得极其仔细,她自己看着都快以为是真的了。
第三篇比较特别,居然是从她和司裴青梅竹马时期写起的。作者写他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司裴不是太子而是书香门第的大少爷,景姚也只是商户家千娇万宠的女儿,他们恩爱地度过了一生。
这一篇看完,景姚只是叹息。
她出神许久,反应过来后故作平静地轻咳两声:“这个,在哪里买的?”
倒还有点意思。
薄月瞪大双眼,娘子居然没有生气?
看着似乎还对此感兴趣……
“回娘子的话,这个是奴婢托内务府采购的小石子帮忙从城北承兰书局买回来的。”
“这种书在上华城内流传得多吗?”
景姚问得坦然,薄月心一横:“回娘子,是有不少……”
不光承兰书局,全西京的书坊都知道景姚司裴的话本子卖得最好,作者们写得就更多了……上华城的百姓也特别喜欢看。
“如今最火的本子是您和百里大人、左将军、太子殿下的。”
但是薄月害怕冒犯主子们,没敢买。
景姚闻言差点一哽。
嚯,话本里的她还真贪心。
薄月才发觉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挨千刀的事情,连连磕头认罪:“奴婢有罪!奴婢不该多嘴!这书奴婢也是这两日误买到的……请娘子责罚。”
枝月眨巴着眼睛听不太懂,但也跟着俯首作揖。
“都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请罪拜我。”
景姚厌烦别人拿礼法压她,所以自己不是很在意这些虚礼。
“这话本子你看了就看了,我又没少块肉,不会小心眼到要怪罪于你的。”
薄月感动得痛哭流涕,她少即入宫在各宫娘娘身边都待过一段日子,景姚实在是她见过脾气最好的主子,连这种下人做了这般冒犯的事情都不在乎。
想起她们以前还觉着景姚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儿,现在想来真是想扇自己耳掴子。
景姚扶起薄月,悄声道:“那个,叫你那小石子…把你方才说的那本带回来。”
——
临近晚膳的时候司裴身边人来了话,说不必景姚走动,太子殿下今晚会到她寝宫用膳。
司裴主动过来,也正合景姚不愿往返麻烦的心意。
今夜菜肴分成了明显的两部分,司裴那边清淡了许多,菜式也是常见的老几道。毕竟他伤口裂开得严重,要忌口的还是很多。
不过宫人照例是把剥好的虾摆在了景姚的手边。
景姚颇为遗憾,今晚不能指使司裴动手了。
等到司裴略显虚弱地出现在她面前,她才终于记起面前人还是个需要休养的伤号。
嗯,那她就不折腾司裴了。
景姚感慨自己的善解人意与宽容大度,心情大好地夹起一块卤肉。
她大鱼大肉地吃着,丝毫没发觉对面的司裴味如嚼蜡的脸色。
“咳咳……”
司裴背过身去咳了几声,景姚蹙眉:“你怎么了?”
见她关心,司裴握拳抵住嘴唇微微笑着解释:“兴许是方才没休息好的缘故,不必担心。”
景姚心说她也不是很担心,只是怕他得病染上自己。
“还是注意些别染了寒疾。”
听见她这么说,司裴忽然觉得嘴里的菜嚼起来有滋味多了。
“嗯。”
明公公在一旁守着,见状也提醒:“是啊,虽说冬天过去了,但春寒料峭还是难免着凉,奴家吩咐膳房去熬些御寒健体的汤药给殿下和景娘子预防着些吧。”
司裴点头,明公公却又问道:“殿下,那给您安神助眠的汤剂奴家也吩咐一并煮了吧?”
这种小事明公公不是第一次处理,按理说不用再多问一句,司裴正有些不满地蹙眉,忽然反应过来他是说给谁听的。
“你又睡不着了吗?”
景姚下意识问道。
“不……”
“是啊景娘子。”明公公抢在司裴前面回答,一副心疼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殿下近几天都难以入眠,就算睡着了也是噩梦频频反复醒来,奴家看着也是真心疼啊。”
明公公说的场面景姚仿佛历历在目,不是现在,而是三年前。
那是建元十二年的初春,越皇后薨逝才不足半月,东宫便传出了些闲言碎语——
太子司裴患了癔症。
起因是守夜宫女的身影投在屏风上,而本就噩梦缠身的司裴看见了竟误认成是越皇后的鬼魂来索命,发狂似地冲上去将人摁住,险些掐死了那名宫女。
好在明公公及时带人拦下了太子,连忙叫侍卫将吓晕后瘫软在地的宫女带走,并命令今后不许在内殿安排宫女守夜。
东宫半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他特地派太医去检查司裴的情况,他的继承人绝对不能是个疯子。
白日里的司裴与往常时候的表现一般无二,御医并没看出什么怪异的,便诊断为是因为皇后病逝过于悲痛而引发的梦癔,开些安神的药吃吃就好。
司裴面上平静地谢过太医,但转眼到夜里依旧因为噩梦中的女人而痛苦到无法入睡,明公公心里着急,私下找了不少安神的汤药却还是没有用。
白日里司裴装着正常无虞,夜里却辗转反侧,即便睁着眼,仿佛也能看见那道怨恨的身影。
为此,东宫太子寝殿的灯烛长明不灭。
司裴原本也以为这癔梦将会伴随他一生,直到一个月后景国公府往东宫送进了一辆马车。
世人以为景姚是十六岁景家倒了的那年才被司裴派人带回东宫的,事实上,恰恰相反。
景姚还记得,自己是被父亲送进东宫的。
那年,她刚满十四岁。
她穿着粉紫的襦裙坐在国公府的马车里,撩起侧帘去看那高挂着的镀金门匾。
景姚对这里没有过多的留恋,九岁起她入宫住在姑母宫里,那以前的记忆她忘得差不多了。
十岁母亲去世,她又辗转寄养在越皇后膝下,十三岁那年她终于被接回国公府,而父亲此时早已续弦,继母只比她大六岁,却生下了一对小她十一岁的龙凤胎。
少为人妇的继母对她态度不冷不热,父亲平日里总忙得不见人影,景姚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已经成了外人。
十四岁生辰过后父亲把她叫进了书房,一向少言寡语的男人破天荒地和她说了很多,说他撑起这个家多么不容易,说祖父和姑姑给他惹了多少麻烦,最后又说到她母亲。
“爹爹最近夜里常常梦见你娘亲,她总是担心你今后遇人不淑,遭人欺负。”
一提起母亲景姚就止不住眼泪,父亲也是说得声泪俱下:“我让她放心,有爹爹在,咱们令伊绝对不会受一丁点儿伤害。”
景姚伏在父亲腿上哭成了泪人,还没哭完,男人抹了眼泪:“所以令伊,爹爹要给你许一门全天下最好的婚事。”
什么?
景姚霎时间如同五雷轰顶,她竟不知父亲铺垫了这么久感人肺腑的剧情,都是为了说服她把她送到别人家。
“爹爹,姚姚还小,姚姚不想离开您……”
“傻孩子,你早到了可以订亲的年纪了。”景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女儿怕离开家人,“这是你今后必须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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